可可西里,无人区,这里的野牦牛很强壮;藏羚羊刚刚生下小羊就要迁徙,在途中,它们要时刻提防着荒原狼。可可西里有很多种颜色,蓝色的是湖泊。这片无人区是我国湖泊最密集的地方,但它们大部分是盐分很高的咸水湖,无法饮用。红色的大地是可可西里形成时期沉积的铁元素。这样的土壤很贫瘠,只有到了夏季才会长出稀疏的绿色。对于人类,这片无人区难以生存,但其他生命却有着自己的生存之路。从高空看野牦牛,会感觉它很小,但实际上,它的肩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高,并且力大无穷,可以轻松撞翻一辆吉普车。硕大的体格让它们在高原上几乎没有天敌,但沉重的身体就成为生存的负担。高原提供给它们的食物只有不到15厘米高的草,野牦牛想要吃饱,就必须不断移动,吃完一口,前进一步,去吃下一口。走得不够远,肯定吃不饱。为适应高原低氧,野牦牛的气管长得很粗大,这样每次吸上一大口气就足以供应身体的需要。在这片高原上生活,适应它是最重要的功课。每年夏天,雌性藏羚羊会赶往卓乃湖等几个固定产羔地。产下幼崽后,立刻返回数百公里外的冬季草场。荒原的捕食者很熟悉这条迁徙路线,小羊唾手可得。要想存活,小羊必须在出生10分钟之内学会站立,半个小时内学会奔跑,然后一步不落,跟着妈妈长途跋涉。狼是藏羚羊最主要的捕食者之一。但这头狼已被发现,劣势不可避免。藏羚羊在长年的进化中拥有了更大更强健的心脏,这让它们能以80公里的时速连续奔跑超过一个小时。这头狼已经没有机会了,它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一次捕猎。这片高原,对所有动物都一视同仁。
棕熊知道自己的速度差得更远,于是它会取巧地选择小猎物,要么跳进河里去捉鱼,要么沿着草地寻找鼠兔的巢穴。虽然每一次捕食看起来都不费力,但要吃饱,必须不断捕食。面对可可西里这张高难度试卷,每一种生命都有自己的解题方式。柴达木盆地,在雅丹丛林中发现风的痕迹,在多彩的湖水中追溯盐的历史,在一座小镇看见石油工人曾经的生活。翻滚、上涌,艾肯泉不甘藏身地下,冲出地面,睁开“恶魔之眼”。8亿年前,包括柴达木盆地所在的北半球,还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汪洋。又过了亿万年,大地不断隆起,柴达木盆地被抬升了2000多米。“恶魔之眼”,长在海来过的地方。它的瞳孔很浑浊,是因为泉水携带出地底大量的铁离子与硫元素。水分蒸干后,“眼白”就变成了锈红。100多年前,人类第一次记录下艾肯泉,但相比沧海变桑田动辄亿万年,这百年时间简直短到可以忽略不计。之后,风闯进这片无人之境,留下它的痕迹。最初,风会寻找低洼区域,奋力撞出一条通道。时间久了,风打造出专属于自己的高速公路。风继续吹,游客来到此处,从这看似荒芜的大地上发现了生机盎然。比如,这尊狮子就是风的杰作,还有这张人脸,甚至这一大片城堡。
人们发现,风甚至在一些巨型作品上设计出了流线型,于是这片大地就有了鲸鱼。朝着风来的方向,鲸鱼的头圆润、陡峭,尾巴长在背风坡,流畅、平缓。可是,不肯停下的风还在吹。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些鲸鱼会慢慢变小,直到变成一片新的平原。这里从不拒绝任何想象。在这些雅丹当中,有一处地貌很像火星。一些人就搬来设施,模拟出一处火星营地。制造出相似的效果,有时仅需两把铁锹。如果不想那么玩,也可以面对着同一个太阳,拍摄属于自己的火星大片。柴达木盆地,曾经的大海悄悄退去,但直到今天,海的痕迹还在。比如,这些“白沙滩”、“海岸线”,但它们不是沙,而是盐。那没有离开的海,就是今天的盐湖。水里的盐度高,便不易起波澜。所以,在这里常有两个天空,一个在天上,一个藏在大地的镜子中。于是,在这里行船,一不小心就会闯进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