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垃圾看明月”
在黑非洲时,有人戏谑地告诉我们:看非洲,只能往上看,不能往下看,往上看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往下看则垃圾遍地,脏乱不堪;只能往远看,不能往近看,往远看,风光旖旎,水天一色,往近看则土路茅屋,穷乡僻壤;只能晚上看,不能白天看,夜晚皓月当空,星光灿烂,白天则所有落后现象一览无余⋯⋯
在黑非洲,我们的确看到不少落后和欠发达现象。西方总是将非洲的“不发达”简单地归咎于所谓的“自然原因”。他们说,黑非洲丰富的自然资源、大地丰饶的赐予、简单而实用的生活传统、原始集体主义的大家庭观念,使那里的人们的生活变得容易,容易使人缺乏追求,前进的脚步受到阻滞。
然而,非洲朋友却告诉我们,那一切不发达的表现全是几百年欧洲殖民统治造成的恶果。
五六百年前,欧洲人发现非洲大陆后,黑奴贩子、黄金商人、海盗船便蜂拥而至,登上非洲大陆,把非洲的人、财、物抢掠到世界各地。黑奴用血液和尸骨铸造了美洲、欧洲发展与文明的基础,而殖民主义者却把贫穷、落后留给非洲。
在刚果河畔,我们偶然读到一位中国人留在那里的一首诗:
在一个秋天已成往昔
尘土埋葬了
那个萌芽在春天的消息
落叶在大河上漂流
站在岸边的悲伤
挥也挥不去
这片土地
英雄很多
是因为苦难很多呵
那是一种沉重的光荣
也是一种古老的忧郁
诗歌使我们的心感到沉重,也唤起我们对黑非洲的崇敬和挥不去的恋情。
是的,非洲有明月,也有垃圾,我们当然要“不看垃圾看明月”。
我们永远珍惜⋯⋯
今日黑非洲,正在时代的感召下乐观向上,努力奋斗,为共同医治落后与贫穷,朝着人类最美好的方向前进。
我们陶醉于非洲的大自然,感动于黑人兄弟那种真诚待人的交友之道,以及中非人民浓浓的兄弟情谊。莫桑比克通讯社社长马拉特的办公室里,总统希萨诺的画像挂在墙上,23 卷本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一台旧电脑和一架地球仪摆在写字台上。他十分内行地同我们之中懂通讯技术的同志交流用电脑和卫星传输新闻稿件的经验。
这家通讯社的编辑部主任古斯塔诺在一旁写下巴尔扎克的一句名言送给我们:“人的威力是由耐心、时间和行动构成的。”用以表达他们自强不息的决心。
尼日利亚通讯社社长马伊达在大西洋岸边的“泻湖”饭店设宴,对新华社给予的支援表示感谢。窗外百花盛开,大西洋汹涌澎湃;餐桌上,雪白、翠绿、血红的花草映衬着主人们黝黑的面庞,给人以终生难忘的记忆。潇洒、幽默的马伊达兴致所至,书赠我们黑非洲人最喜欢的格言:“当你成功、走运时对别人公正,别人才会在你失败、倒霉时对你公正。”
在黑非洲,当我们购买当地物品时,黑人兄弟姐妹们在行地为我们同卖主讨价还价;在大西洋的海滩上,当我们因无起子开启汽水瓶而犯难时,黑人小伙子跑上前来用自己的牙齿为我们开瓶⋯⋯非洲人喜欢东方人,喜欢亚洲人,更喜欢中国人,这是千真万确的。黑非洲和黑兄弟的情谊令人难忘。一个月的黑非洲之旅结束了。在飞返北京的机舱里,我写下这样几句作为我们访非记事的最后几行:
我们在蓝天上相遇
我们在蓝天下相聚
这个蔚蓝的世界
我们永远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