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坐落在首都巴黎东南部 460 公里处，是一座古老而美丽的城市。索 恩河与罗讷河在这里交汇。城市中有许多丰姿多彩的中世纪建筑及雄伟壮观 的教堂。现代化的楼群也不断拔地而起。近年来，里昂在工业、交通、贸易、 金融等方面都有很大发展，科研、教育等也取得明显的进步，因而成为法国 仅次于巴黎的第二经济中心，在国内外占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里昂迅速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它的适中的
地理位置与四通八达的交通 网络。里昂距重要的国际会议中心日内瓦只有 150 公里，离欧洲议会所在地 斯特拉斯堡 450 公里，到意大利的重镇米兰市仅有 400 公里路程，距举办 1992 年夏季奥运会的西班牙城市巴塞罗那也不过 500 公里。里昂的国际机场接送 着 60 多条国际航线与 30 多条国内航线的班机。它与地中海相距 200 公里， 是连接法国西北地区与地中海的交通要冲，与法国及其他欧洲国家的大城市 均有铁路相连。尤其值得提起的是里昂与巴黎之间最早建起高速铁路，每小 时一班的高速公路车只需运行 2 小时，使 460 公里外的里昂简直成了巴黎的 “郊区”。 里昂市在公元前曾是罗马高卢国的首都，后来便一直是重要的商业中 心，金融业也得到很大发展。到了 16 世纪，丝绸业在里昂兴起并带动整个纺 织业。19 世纪，里昂的纺织业在全国已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由于纺织业需 要印染技术，因而促进化学工业的发展。随后，机械工业、冶金工业也兴旺 起来。今天，里昂及以它为中心的罗讷——阿尔卑斯地区已成为法国重要的 工业中心，生产的纺织品占全国产量近 40％，冶金工业产品占全国 25％，机 械加工、化学工业、运输设备制造等都占全国产量 20％以上。 里昂在合理改造与发展传统工业的同时也大力发展新技术产业，如核 能、合成材料、信息、生物工程等。在里昂周围有好几座核电站，这里的核 燃料加工与生产也占有重要地位。“罗讷—普朗”是法国最大的化工厂，其 总部便设在里昂。艾尔夫石油公司、汤姆森电子公司、布尔电子公司、雷诺 汽车厂等大型企业均在此设有工厂。除大型企业外，里昂市一大批中小企业 正在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它们积极钻研，努力进取，向高精尖产品进军， 许多产品都已打入国际市场。例如，一些纺织厂提高了所生产的丝绸质量、 为高级时装提供原料，另一些纺织厂则研究发展生产航天用的特制纤维材 料。 里昂的经济进步是建立在大力发展教育与科研的基础上的。市里现有三 所综合大学，学生总数近 7 万人。此外，里昂有十几所专科学院，负责培养 各类专门人材，共有学生 7000 多人。一所总投资为 2.5 亿法郎的高等师范学 院不久前建成，是全国水平最高的高等学府之一，其学术委员会成员中有好 几名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应用科学学院有约 3000 名学生，每年仅研究经费就 超出 1 亿法郎，它的试验室的许多研究成果都处于世界科学的前沿。里昂市 及罗讷—阿尔卑斯地区计有科研人员 2 万多，占全国 10％。由于巴黎市集中 了全国科研人员的 60％，各省市只有 40％，里昂科研人员之多便显而易见。 著名的“阿丽亚娜”火箭所用燃料的研制及“空中客车”大型客机的一些重 要零件的设计都有里昂市科研人员的功劳。 里昂地区的第三产业吸收了 60％的就业人员，因此城市居民的服务工作 及企业的后勤服务都相当完善。正是由于经济的迅速发展及第三产业的兴 旺，失业现象便少于国内其他地区，使这一困扰法国的严重问题在这里得到 缓解。里昂人的生活也比较富裕，人均收入高于国内其他地区。此外，这里 的人更为年轻，1/3 的市民年纪不足 20 岁。这一切都使人明显感到，里昂是 座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城市。 由于交通的便利，我们曾多次有机会到里昂来。最方便的交通工具便是 高速火车（法语简称 TGV），因为它班次多、速度快，能够直接到达市中心。 自从巴黎至里昂的高速火车通车后，航空公司的生意便遇到严重挑战。乘飞 机的旅客除花掉飞行时间外，还要往返两端的机场。算起来便不如乘 2 个小 时的高速火车。 1987 年我们曾专程从巴黎到里昂来采访在这里任职的女将军。此行为我 们留下很深的印象，至今还记忆犹新。 女将军约我们上午 9 时来到她在里昂市郊区的办公室。我们早 7 时乘高 速火车离开巴黎，2 个小时后火车准时到达 460 公里外的里昂市火车站。法 国高速火车的效率真是令人赞叹！走出车站大厅，迎面来了一位身着军装的 法国士兵，行一军礼后，询问我们姓名，接着说他恰恰就是来迎接我们的。 我们是黄色皮肤，容易辩认。这样，我们也免去了呼叫出租汽车的麻烦。 汽车开得很快，不知不觉已驶出城区十几公里，在一座楼前停下来。小 战士走出车为我们开门，一边说，这就是将军的办公室。随后领我们上楼。 等他敲响办公室门时，我们一看手表，时间正好是 9 时 30 分，多么准时！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法国军队中为数极少的一位女将军，名叫雷布尔。她 身着藏青色军服，衣裙笔挺整齐，黄色的肩章与袖口上的黄线、金星都异常 显眼。如同大多数法国妇女一样，她脸上涂着淡淡的胭脂，也画了眉睫。显 然，这些适度的妆饰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庄重和威严。 雷布尔将军于 1985 年 6 月被法国政府任命为法国军事医学院院长，这是 法国历史上首次由一位妇女担任军事院校领导人。消息很快传开，雷布尔的 名字也不径而走。1987 年，我们提出去采访她，一个月后，我们得到肯定的 答复，她同意我们去采访。 雷布尔将军领导的军医学院坐落在里昂市郊区。将军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热情地欢迎我们。话题就从她如何参军、如何当将军、如何成为法国军校第 一个女校长开始。“有的报刊说我是法国第一个女将军，这不准确。我是第 二个被任命为将军的妇女，我的任命是在 1984 年。几个月前，政府又任命一 位妇女为将军。这样，法国已有三名女将军。”“任命一名将军要根据其个 人的能力，但也必然考虑其资历”，雷布尔开始给我们讲述她的生平。法国 军队过去是没有妇女的，1953 年军医学院开始向社会招收女生。当时正在医 科大学三年级读书的 22 岁姑娘雷布尔，成了第一批报名者并被录取。由于她 已有三年的学习基础，提早完成学业，成为第一个从军校毕业到军队中任职 的女军官。多年来，她走南闯北，到处都留下辛勤劳动的成果，因而代表军 衔的肩章不断变化。我们问她为什么做一名军人，她说，她喜欢军队。“当 然，在军队里要有严明的纪律，这对我并无妨碍。” 我们问她，学院里教职员与学生对第一位女院长有什么反应。她说，在 被任命院长之前，她已担任了一段时间的副院长，对学院的人她是熟悉的。 但妇女担任院长毕竟是新鲜事，许多人感到意外，对她表现出好奇，注意她 的一举一动，这也是很自然的。她说：“大家都能与我合作，理解我、尊重 我，对我的命令也能很好地执行。” 雷布尔将军还说，领导这样一所学校，当然公务繁忙，责任很重。但她 仍有自己的业余爱好。“工作之余，我是一个普通的妇女，我喜欢读书绘画， 我也喜欢打网球、散步。我自己做家务事，也常和其他妇女在一起谈家常。” 雷布尔将军告诉我们，她今年已经 55 岁，按规定她将在 60 岁退休。她指指 自己袖口接着说：“除非这两颗星变成三颗，那时退休年龄可以延长一年。” 话题转到军医学院的学生与教学情况。她说，学院的宗旨是为军队培养 合格的医生。下设三个系：医学系、医药系及兽医系。医学系学制为 8 年， 医药系为 5 年，兽医系为 4 年。现在在校学生总数约 600 人，女生占 1/5。 除法国学生外，有 30 多人来自外国，主要是非洲的一些国家。三个系中，医 学系最大，有 523 名学生。在来这里采访之前，我们原以为，学校有整套的 教学人员为学生授课，其实不然。经将军的介绍我们才明白，原来学校与里 昂大学医学院签有协议，学生们的主要专业课程都在那里学习。只是下课后 回到军医学院来吃饭、住宿和复习功课。军医学院只开设部分课程，包括军 事训练、军事医学、救灾医学、流行病学等，由本校教员自己讲授。学生们 是在学习普通医学课之余来上这些课的。 由于军医学院学习与生活条件好，待遇优厚，毕业后工作有保障，报名 的人数很多，竞争激烈，考试也十分严格。因此，被录取的学生均能努力学 习，留级与淘汰者极少见。学生们入学即为入伍，毕业后有义务在军队服务 至少 10 年。10 年后经领导批准才可转业。 雷布尔将军说，军医学院除为军队培养医生外，还负责管理一座有 100 个床位，包括有各种器材、设备的战地流动医院。这座医院的用品平时全部 装在箱子里，根据需要可在 48 小时内由两架飞机启运到任何地点并当即组装 投入急救工作。这座流动医院已为抢险救灾七次出动，起过很大作用。 约定的时间到了，我们告别了雷布尔将军，随后，在军医主任佩雷上校 的陪同下，参观了学校的各项设施。学院中有多座教学与各项服务楼。学生 宿舍每人一间，平时有专人打扫，所以相当干净、整洁。此外有图书馆、活 动室及各种体育室。我们在一个圆形教室内看了一段介绍法国医学的电影。 等我们来到大礼堂时，看到那里正在召开一个重要医学讨论会。来自巴黎、 里昂的一些著名专家都前来参加。据说，这里经常举行类似的活动。可以看 出，学院的物质条件非常优越。只可惜，上午学生都到里昂大学医学院去上 课，我们没能见到他们并与他们交谈。参观中，佩雷上校告诉我们，“雷布 尔将军的领导得到学院全体官兵的一致赞赏”，“我们对她的工作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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